前些天和幾位男士一起在夜裡尋蛙,聊著聊著,突然被問到:「這些年來,你在野外碰到印象最深刻的事情是什麼?」
一時之間,我還真的答不出來,只好搪塞一句:「每一次出野外都覺得很有趣,所以投入蛙類研究十六年,樂此不疲。」
但自此之後,這個問題一直迴盪在我的腦海中,將潛藏在記憶深處的往事一一喚醒。
印象最深刻的是什麼事?既然是男士問的問題,可能是想知道一些冒險犯難的故事吧!我有什麼歷險經驗呢?被蛇攻擊?碰到野豬?這好像很稀疏平常。一個人在山裡走夜路?這實在沒什麼。在颱風天失足跌入暴漲的武陵七家灣溪,差一點淹死?有點刺激,但也還好。我很膽小怕蛇,又絕對注重安全,因此出野外之前都做好萬全的準備,夜間調查也很少落單,所以除了不經意遇見青蛙的有趣故事之外,還真的沒什麼印象深刻的事呢!
直到有一天,偶然看到一位朋友手上的燙傷疤痕時,我才突然想起十年前在陽明山實驗池畔的一段往事,那是我在野外經歷過的最嚴重的一件意外。
還記得那是在三月的一個夜晚,我們一群人一邊談笑一邊準備實驗器材,我已經調查這個小水池的樹蛙五年了,每個禮拜都風雨無阻的上山一趟,這裡的一切我是再熟悉不過了。和往常一樣,先燒一壺開水泡咖啡,但這一次我沒有喝到咖啡…《待續》
2001-07-12