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空下著毛毛雨步道上不見一人,獨自漫步在東眼山的柳杉林中,沒有特別目的只是東看西看。突然間在積水的水溝中發現了一隻綠色的蛙,令人興奮異常。初見時牠全身緊縮在一起,就像是沈在水底下的一片綠葉,看了一會兒才發覺原來不是葉子是一隻蛙,這時候漫遊的心突然地活躍起來。小心地把他請出水面端詳了一番,發現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這種蛙,所以他不認識我、我也不認得牠,只得好好觀察一會,左看右瞧發現牠的後腳內側有些黑斑和一整片的橘紅色,整隻主色是綠色還夾雜一些細小的白色斑點,這應該是牠的主要特徵吧。那時候還不知道牠的名子,所以寄了一封email附上了照片給「青蛙公主」,沒多久收到了回信才知道原來這個迷人的綠小子叫做「莫氏樹蛙」(小莫)。
後來在相同的地點看到了幾坨白色的卵泡,我想這應該是牠們的吧?水溝裡還有一點積水,但是,水不很多了讓人不禁替牠的小baby擔心。旋即也暗自覺得這種想法好笑,一種生物既然在這裡延續牠們的生命,自然有牠們適應大自然環境的一套,何時交配產卵、卵的數量、食物的供給和如何趨吉避凶躲過天敵的爪牙,牠們當然精於此道。替牠們擔心反而像是庸人自擾。有一次在附近遇到一群人,在觀察小莫,聽他們說是聽到小莫叫聲後,循聲從草叢中把牠給請出來。這群人也是個個人手一台相機猛拍,可憐的小莫全身乾乾的,真是捨命陪君子,小莫大概在想「你們拍夠了沒,快放我回去吧,嘎嘎」。
落在人類手裡拍拍照,這種待遇雖然暫時失去自由但比起被天敵吃掉應該還算好。最近一次到牠們的生育地去想找小莫,卻赫然發現一條赤尾青竹絲屈著細長的身體,靜靜地在水溝上的小斜坡上臉往下看,一動也不動,不知道是否是在回味幾天前吃下的青蛙,而且希望再有青蛙自己送上門來。這樣猜測是有理由的,同行的伙伴說,因為青蛙的後腳比前腳長,所以行進是以往上坡跳比較順^^”,所以蛇的嘴朝下,青蛙往上跳對蛇來說剛好逮個正著,而且青蛙只看得見會動的東西(參考賞蛙呱呱叫11頁),所以,靜止不動的蛇對他來說就跟不存在一樣,小莫難逃宿命。呵呵,好像猜測得有點超出自己的經驗了,趕緊做個結論。
只要環境保存得好,生物和天敵之間的數量就會到達一個平衡點,至於生生死死只能說是各安天命吧。今日蟲吃草、蛙吃蟲、蛇吃蛙,明日蛇死後歸於黃土成為草的養分,萬物得以生生不息、循環不已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