赤蛙釣蛇

. 陳振芳.

2006.03.02

  颱風過後漫步於鄉間小徑,不錯的雨過天晴!難得一見的彩虹色彩繽紛的在天邊搭起一座橋,童話間的詩境一一呈現在眼前,忽而假象成潑墨山水中的詩人漫步沉吟於竹林小徑,攬觀飛瀑奔騰;忽而又遊進格林童話仙境,化身成了愛莉絲身旁的小白兔,跳躍在彩虹橋。陶醉之餘,突然聽到河岸邊的草叢內傳來喳喳聲響,心頭一震,屏氣凝神往喳喳聲響的來源處偵查一番,赫見一條約100 公分長的臭青母蛇穿越其間,青褐色的皮衣上鑲著合宜的淡花紋,修長的身形正婀娜多姿的舞動著,試圖垂直的往溝渠間的排水口上攀爬,靈巧的動作,吸引著我駐足觀望,且心中萌生好奇。當我不經意將眼神越過牠往上看去,真是無比興奮,終於知道牠如此奮力舞動的目的了!

  一只圓鼓鼓,穿著褐色銀亮衣服的『斯文豪氏赤蛙』就蹲在排水口,圓亮的雙眸隱約透露著一股老成的沉穩,或許正在思考著宇宙大道理,但這對臭青母蛇而言,應是一道美味的菜餚吧。剎那間,不禁為這隻老神在在的『斯文豪氏赤蛙』捏一把冷汗,全身毛細孔直豎起來,猶如下雪的冬天開車到合歡山,打開車門瞬間將赤裸的腳踏到地面時的那種寒意刺痛。

  害怕電視中蛇吞蛙的畫面再次重現。在童話世界裡,每當青蛙遇到天敵時,總在千鈞一髮之際,就會有朋友即時出現來搶救青蛙,而倖免於劫。但是現實世界可沒有像童話世界裡的樹蛙那麼幸運了,此時是要以物競天擇的心態來看此一場景呢? 或是要以慈悲為懷的心情來營救這可愛的『斯文豪氏赤蛙』呢? 心生救與不救,掙扎之際,焦點再次轉回在溝渠排水口的『斯文豪氏赤蛙』,奇怪那隻『斯文氏赤蛙』為何還老神在在無動於衷呢? 原來這隻『斯文豪氏赤蛙』早已挑選了最佳位置,位居高處且溝渠牆面平滑又生青苔,所以就算那隻臭青母蛇靈敏的嗅到溝渠排水口的『斯文豪氏赤蛙』,垂涎想要飽食一頓樹蛙大餐,攀爬多次還是慘遭滑鐵盧,只好黯然離去。

  回想剛剛的那一幕,豁然開朗,這不是最美麗的結局嗎?一切順應自然吧,這佔了地利的『斯文豪氏赤蛙』老謀深算,像彩繪在廟樑上那個釣魚離水三寸的姜太公一樣,老神在在,繼續思考著宇宙的大道理。當不成『魚』的臭青母眼睜睜看著快到嘴的肥肉卻吃不到,一定很嘔吧,也只能怪自己攀岩功夫不夠高明。而我,心中頓時輕鬆,再度邁開愉悅的步伐,遊歷在潑墨山水與格林童話仙境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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