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能是「代溝」的原因吧!本人很少上各BBS網站,或參與各種聊天(chat)。最近由學生轉寄一篇有關台北赤蛙「腰環」的文章。提到青蛙小站的一網友將#622號的腰環解開釋放,顯然這位愛蛙人士是出自於愛心,所以會有這種舉動。看到這則消息,我個人是感到非常高興,這正顯示出台灣一般民眾自然保育的概念,在過去二十年來是有長足的進步。現在已有不少民間人士會自動自發、積極參與保育鄉土生物的行列。這種進步的速度,在世界上其他國家是相當少見的。可喜!可賀!
我們都知道保育工作的落實,最重要的是要有資料。在不知物種名錄、不知物種生活史、及物種生態需求的情況下,要擬定保育策略,或推動相關保育,無異於緣木求魚。因此,基本調查及研究是研究人員所必須投入的工作。雖然在這方面我個人角色的扮演並不成功,但我經常會利用機會出國參加研討會,以收集一些新知,並時時調整自己的概念,及研究的方法。
最近我與國內一批學者(15人)赴巴西參加2003年美洲魚類及兩棲爬行動物學者之聯合年會,在這些報告論文中,有幾篇還是利用上腰環標號來收集資料。有關青蛙標記的方法,有不少種,(例如無線電追蹤、感應晶體、染色烙印、剪足…)但每種方法都有它的優缺點及風險,任何實驗都有風險,重要的是如何找到一個平衡點。環帶上標是有它的缺點及風險,但仍是學術研究中的一種方法。當然要瞭解台北赤蛙的族群結構,可能還有其他的方法,我們也一樣可以仔細考慮,天下沒有「沒有風險」的研究,除非不做。
在十二年前,本人有幸到加州柏克萊大學進行短期進修,當時遇到Dr. H.
Greene(蛇類專家,目前在哈佛大學),有一天他帶我去參觀他養蛇及做實驗的地方,經過重重關卡(大門、小門、感應卡、密碼、加上出入登記等),才看到他的各種蝮蛇。他說這樣的重重保護,主要是要防阻動物權人士(Animal
Right
people)偷偷進入,將蛇隨便釋放出來,或讓牠們安樂死。「動物權人士」是有很崇高的理想,但是否要做到讓研究人員都非常害怕及恐懼的地步?這就很值得商榷。絕大部份現今的研究人員都已經會考慮到動物福利的層次上了。
世界在變,研究方法在變,自然保育的觀念也隨時在變。研究人員須隨時吸收新知調整自己。『理念』要把持,但做法須符合潮流。合乎現今的保育潮流,就是保育人士不要創造對立、不要到處樹立敵人。IUCN目前在積極推動伙伴關係,多拉一位朋友,那保育工作就向前多走一步。保育的朋友們,當下次您在野外看到有上標的動物時,要解開其腰環時,請再思考一下,或者是先在相關網站post一下,或者是先跟執行實驗的人聯絡一下,「保育」是功德一件,既然是好事,沒有不可商量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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